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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西路:

* 最近很忙，努力做到每周二至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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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刘志宏提着红酒和夜宵按下了王源家的门铃。门被打开之后，小王总一脸疲惫地朝他摆摆手，让他自己招呼自己。刘志宏也不客气，径自换了拖鞋走进客厅。

 

王源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似乎在工作，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迟缓。刘志宏坐到他身边，看了一会儿，道：“你说回家我还以为你回宅子了，还好多问了一句，不然可要小王总给我报销油费了。”

 

王源扯了扯嘴角，合上笔记本看向他：“那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怪冷清的，还是这边住得舒服。”

 

刘志宏点点头，从塑料袋里拿出饭盒，一个个打开：“怎么没去王俊凯那儿？”

王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闷闷地说了一声：“吵架了。”

刘志宏讶异地停下了动作，道：“绯闻那事儿多得许雅文掺和一脚，你俩的事儿也算是压下来了。这会儿又是怎么了？”

 

王源瞥了他一眼，站起来到厨房去拿了开瓶器和酒杯，回来的时候一脸无奈：“这么说我还要感谢许小姐了是吧？”

刘志宏结果开瓶器，仔细割开红酒瓶口的包装，等着王源继续说下去。

 

“你也知道最近我在忙公司的事儿没怎么上网，今天下午刚歇口气呢，王俊凯直接踩到我办公室来了。”王源坐在沙发上摇摇头，接着道：“一打开门口罩都不摘就朝我兴师问罪，说许雅文那是怎么回事。我才知道那姑娘还不死心，发了这么个微博。更搞笑的是，王俊凯说网上那些匿名论坛编我跟许雅文的爱情故事说得煞有其事，好像我俩明天就要去领证似的。”

 

刘志宏摇摇头：“这总比你跟王俊凯的事情被爆要好吧，编料这种事儿，网友都是吃个瓜看个戏罢了，又没有实锤，他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王源靠进沙发重重叹了口气：“他说不如公开算了。”

 

“碰”的一声轻响，红酒的瓶塞被拔出，刘志宏愣了愣，似乎不确定一般问道：“什么？”

“他说要公开跟我在一起的事儿。”王源说到这里语气带着些无可奈何的愤怒，满腔的委屈他也不知道该向谁去发泄。

 

他记得午后王俊凯气势汹汹地冲进他办公室，杨姗姗不明所以挡都挡不住。跟在王俊凯身后走近办公室，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秘书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王源抬眼看了看王俊凯，一脸疑惑。直到听完他那些忽然找上门来的原由，却变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勾起嘴角道：“不会连你也觉得我跟她有一腿吧？”

 

王俊凯最看不得王源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摘下了口罩低声道：“你每天都在我床上我当然知道你跟谁才有一腿。”这话语气刻薄刺得王源皱了皱眉，他却不做声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看王总也不打算去澄清这段‘绯闻’了，毕竟在你眼里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吧。要不是小白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许雅文敢这么倒贴还是我给她的底气。”

王源一愣，问道：“你什么意思？”

 

王俊凯双臂撑在办公桌边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靠在办公椅上的王源，目光带了些侵略性的怒气：“前段时间说你恋情被爆的微博和帖子现在全被删了。”王源抬起头皱着眉看他，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脸上的神情昭示出他的紧张和困惑

——这般情绪外露的王源，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出现。王俊凯心中动了动，却还是咬着牙往下说：“如果是假料，当事人大可不必理会。肯定是因为被人捉到了什么马脚，又必须把事实掩盖，才会不惜花钱去清理这些言论。我说的没错吧。”

 

王源听他说完，长叹了一口气：“你都知道了。”

王俊凯冷笑一声摇摇头：“这只是我的推测，看来还真被我猜对了。”

王源点点头，顺手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他的表情稍缓，轻声道：“你先坐下，我跟你慢慢说。”

王俊凯听话地坐下来，却似乎不打算给王源解释的机会，只是咄咄逼人地问道：

“所以被捉住马脚的，是我们。”

 

王源愣了愣，颔首道：“是。狗仔跟了我们一段时间，拍到了不少石锤，还发给长郡换了不少钱。”

王俊凯点点头：“所以你是打算一直这样瞒下去？”

 

王源把手边钢笔套进笔帽放到一边，双手交握，正色道：“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我们可以公开。”王俊凯脸色同样严肃，一字一句清晰陈述自己的想法，显然经过深思熟虑。王源闻言却重新皱起了眉，低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们在交往这只是一个事实，又没有做什么坏事，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无法忍受你跟别人被大众看作一对，就算是唐凝也不可以；你交换立场想想，如果今天被编排的是我，你又能毫不心虚地跟别人把这些绯闻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王源注视着面前的人，沉默半晌，轻声道：“我不能。”

王俊凯挑眉，准备继续分辩，王源却缓声截住他的话头：“我知道王俊凯是个坦荡荡的男子汉，眼里容不得一颗沙子。你这一辈子或许想求一个问心无愧，但你知道，人活在这世上，我们无法掌控的事情太多了。”对面的人垂下了睫毛，不再看他。

 

“更何况我们被这么多人看着，早就无法任性妄为地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和我身上的责任，远比我们自己想象中的要大得多。”王源叹了口气，顿了顿，继续道：

“王俊凯，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好好走下去。但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里，也许我们俩的关系本来就是一种错误。”

 

王俊凯闻言突然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王源。

 

“也许你可以做到毫不在乎，放弃你的粉丝你的舞台甚至是你的梦想，因为这都是你自己选择得来的。但是我不可以。

 

王氏只能由我来接手，无论是我爸还是我，都没有别的选择。”

 

王源微笑起来，眉眼却渗透着悲伤：“如果你无法忍受这种背着全世界偷偷摸摸的恋情，我们可以分开。选择的权利，我交给你。”

 

王俊凯嘴唇微微颤动，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半晌，他终于从喉咙憋出几个字，带着哭腔轻飘飘地落下。他几乎是哀求般说道：

“王源儿，不要再离开我了。”

 

王源闻言，心中百感交集，短短的瞬间，无数回忆插播画面在脑海中闪现而过

——第一次见面时刘海长长脸颊圆润的王俊凯抓着他的手问他要不要一起唱歌；十几岁时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王俊凯站在他对面笑意盈盈地与他合唱；十九岁时面无表情对他说出“前程似锦”的王俊凯轮廓分明早已有了大人的样子；二十六岁眉眼温柔和他缠绵亲吻的模样与面前的男人重合。

 

十几年来，关于王俊凯的回忆实在太多，多到他无处躲避，无法割舍。

但回忆终究只是时间长河中的惊鸿一瞥，他早已不是十四岁时面对王俊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时无所适从的王源，也不是十八岁时奋力抗争为了王俊凯不惜与唯一的亲人翻脸的王源。

 

他早就意识到，无论他多努力多无畏，眼前的人终究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属于自己。王源很聪明也很理智，哪怕面对王俊凯时总多了那么几分感情用事，但现实与理想的差距，他始终比王俊凯看得透彻。所以从他接受了对方的第一个吻开始，就决心要以自己的方式好好守护得来不易的这段感情。

 

确认关系后短短的一段日子，他自觉两人早已心有灵犀。王源以为王俊凯在经历过这么些起起伏伏之后，早已懂得这些道理。但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可能是高估了两人之间的默契。

 

王源微微侧着头看了王俊凯好一会儿，心中酸涩：

我也不想再离开你了，可是——

 

“小凯，现实中阻碍我们的东西真的太多了。你们总说我运筹帷幄，但其实我根本没有底气去给你任何承诺。”

 

王俊凯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时，目光中带了几分冷静：

“我说过我会等你，你也说过你相信我，不是吗？”

 

王源咬了下唇，反驳：“你觉得光凭这些，我们就能摆脱世俗的眼光，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在一起吗？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公开我们的关系，会带来什么结果？”

 

“可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我们才能牵住彼此的手，就这样放弃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又能怎样？你不愿意躲躲藏藏，我也无法义无反顾。王俊凯，这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你懂吗？”

“我怎么不懂，我……”

“够了，我不想跟你吵。”王源抬了抬手，打断了王俊凯的反驳。“我想我们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给各自一些冷静的空间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王源早已疲惫不堪，他甚至觉得自己精神涣散到记不清王俊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浑浑噩噩地在办公室呆到了天黑，又浑浑噩噩地开车回家。路上还差点因为习惯开上通往王俊凯家的路，所幸在红灯亮起后他幡然清醒踩住了刹车。

 

刘志宏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这些年来他看惯了王源胸有成竹的姿态，在他和大众的眼中，似乎就没有能让小王总苦恼困惑的事情。但自从王俊凯重新出现在王源的视线中，或者说王源决定重新插足王俊凯的人生后，这一段时间以来，王源形象的改变，着实给他了不小的冲击。

 

至少在从前，他就从未见过小王总一脸神伤目光涣散地躲在沙发角落喝闷酒的样子。

 

沉默在空气中流淌蔓延，刘志航沉吟半晌，忽然打破了这份寂静。

“明天陈欣然有个活动，媒体群访也作了安排，到时她会说两句。”

王源看向他的目光又一瞬间的迷茫，下一秒又恢复清明，道：“何必拉人小姑娘下水给我挡枪呢。”

“没这么严重，只是两句话，至少能影响一下路人的想法。

王源点点头：“既然你们都安排好了，那就这样吧。”

 

刘志宏有些看不得王源这副萎靡的样子，想了想，岔开了话题：“说起来，小姑娘也快要结婚了，估计下个月就公布，准备年底办婚礼。听他们说了，说请小王总务必捧场。”

“哦？顾扬那个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什么时候求的婚我怎么不知道。”

见王源终于来了兴致，露出一丝笑意，刘志宏也笑道：“你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的，别是唐凝给你发的消息都没看到吧。”

“是太忙了。”王源耸耸肩，“沛然的妹妹结婚，份子钱我当然是要出大头的。能不能去婚礼就要看时间安排了。年底啊……正好是最忙的时候。”

 

想起年初在剧组时顾扬跟他闹过的误会，还有跟陈欣然之间略显羞涩的交往，王源不禁笑起来。刘志宏疑惑地看向他：“你笑啥呢？”

“没有，觉得他俩真是金童玉女。这么一想还有点羡慕。”

 

这句话一出口，气氛忽然又凝固了。王源本来没想把话题重新带回去，但现实的对比正是这么残酷——

有的人可以在众人的祝福中，跟所爱之人携手走向婚姻殿堂；

有的人却只能躲在黑暗之中，小心翼翼地亲吻纠缠，却永远得不到认同。

 

王源的目光黯了黯，划开手机屏幕，盯着小小的对话框。聊天记录的最后一条还停留那人的“等我回家”。良久，待屏幕重新暗下去，王源一口喝干了酒杯中的纯酿。

 

试问我又何尝不渴望，能跟你在太阳下牵手亲吻，再也不用顾忌别人的目光。

 

“公司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可能再一个礼拜，我就要去美国了。到时候王俊凯的事，又要麻烦你多照看了。”

 

刘志宏闻言点点头，为王源递过来的玻璃杯添上红酒，然后与他碰杯。玻璃间的碰撞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声波落到王源的耳中，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身体里的某个部分碎裂的声音。

 

TBC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不是为了虐而虐，是现实真的很让人无奈吧

离小王总离开又近了一点，k会怎么去挽留这段得之不易的感情呢

如果喜欢我写的文字，请给我蓝手红心作为鼓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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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